2010年10月24日 星期日

北冰洋之子: 海象 - Walrus

如果我們稱北極熊是「北極之王」(Lord of Arctic),那海象 (英文名稱為 Walrus)應該可以稱為「北冰洋之子」,牠們和北極熊一樣生活在北極地區,靠北冰洋的生物為生,靠冰繁殖下一代,海冰對牠們來說是相當重要的。在寫這一篇文章的同時,說巧不巧,本期商業周刊 (1196期),正好有一篇特別報導 (Page # 76),主題是「人類將成為下一個氣候難民」,其中的插圖就是一群海象,暖化現象導致海象漸漸地失去牠們生存的堡壘;「浮冰」,因此牠們已經成為氣候難民。但溫度再上昇不墜,人類不可避免的也正排隊等著當下一批的氣候難民。

的確,海象是群居動物,通常一但遇到,都可以遇到一大群,但我的十多天的旅程下來,在本次專門觀賞海象的行程之前,也只見過兩隻,詳見"驚弓之鳥",我在那篇文章戲稱他們是負氣離家的一對海象媽媽與小海象,會這麼說不是沒原因的,因為海象是大量群居的動物;但也可能是海象因暖化之故,變少了。而看到較多之海象群聚的這一次,也不過區區10隻,因此因為氣候暖化牠們數量變少可能真的是事實。

坦白說,海象的長相並不好看,身體肥肥腫腫,頭小小的,最特別的地方是兩隻獠牙,所以稱為海象,但牠可跟陸地上的大象完全無關,與海豹跟海獅是近親,兩隻獠牙的目的是為了吃,它用於海底挖掘甲殼類動物,另外要爬到冰上休息有時得靠兩隻獠牙勾住冰層,讓它可順利爬上冰層。另外它也是抵禦外侮的武器。另外,獠牙更是公海象在繁殖期間打鬥,爭取與母海象交配權的武器,故獠牙是牠們的標誌也是生存必備的器官。海象的噸位極大,並沒有很多天敵,除了北極熊、殺人鯨,就是人類。因為牠的經濟價值高,所以於1950年代後,捕殺海象的禁令紛紛頒布之前的近百年,海象的命運與鯨魚一樣,差點因人類的濫捕而絕種,禁令頒布之後海象的數量才得以上升,但如今因暖化之故成了氣候難民。有專家預測如果暖化情形無法改變,北極地區的生物,北極熊恐會是第一個滅絕不見的生物,接下來可能就輪到海象。這兩種北極的原住民,生存的條件越來越差,恐因暖化而滅絕。

海象的生活區域都在北極與次北極地區,所以想看海象就得到北極地區來,雖然牠長得醜,且幾乎都在休息睡覺,但此行還是把觀賞海象視為重要目地之ㄧ,但期待看到的是在Discovery 會 NGC頻道看到的那種「數十隻聚在一起」的壯觀場面,但到最後幾天的行程,覺得這是奢求,拜興而歸的機會蠻大的,此次旅行最後一次能看到海象的機會是在Poolepynten,如果看不到,那在我的Wish List上海象這個項目的成績單就是 2隻,而且是遠遠地看到,跟看到北極狐一樣,這樣的成績可是慘不忍睹。

還好,在從Ny-Ålesund 南下的過程中,不但天空撥雲見日,讓我欣賞了沿途極致動人的美景 (詳見上一篇"撥雲見日的極地美景" ),在到了Poolepynten外海,用望眼鏡就已見到一群海象,此刻的我,興奮之情異於言表,但靠近之後,發現數量並不多,難掩失望之情,但心想至少沒抱憾而歸。且我們的船會下錨在此,並上岸去近距離觀賞海象,並在此休息,想到此,心情就又為之一振。

Poolepynten
Pollepynten位於Svalbard西邊Prins Karls Forland島的東側,下圖是我們從Ny-Ålesund 南下的路徑圖。


到了Pollepynten後,我們的船下了錨,放下Dinghy,大夥準備上岸去。


上岸前,在船上從遠處所攝,海象數量不多,不滿意,但可以接受。
有一隻海象似乎蠻獨立的,眾象皆睡,惟牠獨醒,應該是當班警衛吧。
海象群休息時,通常都會一隻不能睡,需當警衛,當有狀況時 (如北極熊攻擊),會通知其他睡覺的海象們。


但這隻警衛似乎不是挺盡責,還在打滾,似乎也睡著了!
上岸了!
為了在不打擾海象的狀況下,接近海象,我們的登陸點選在離海象比較遠的地方,我們打算迂迴地從後面接近海象。



上岸後,所攝之 Poolepyeten一景,有兩條冰河在山的兩邊,冰舌一樣都已經退到陸地之後了。
此刻的天氣不若我們沿路南下時的晴空,反而變得有點山雨欲來的感覺。


會在此「歡迎」我們到來的,肯定不是那群睡死的海象們,而是也是此地住民的「北極燕鷗」這種不可思議的鳥類我已經在 "捍衛家園"一文中專門介紹過。牠們以極其劇烈的方式,隆重地歡
迎我們上岸。

我們走進內陸迂迴前進,從海象休息的後方靜靜地走,但其實有如影隨形,沿路聒噪地叫囂著的北極燕鷗,我們的安靜其實一點也沒用,整個地區顯得生機蓬勃。這附近其實有許多鳥類保護區,保護著這裡的原住民,如北極燕鷗、Eider (绒鴨)等許多鳥類,夏季還會有駐警還此巡邏。
北極燕鷗如影隨形地監視我們,準備隨時捍衛牠們的家園。

Svalbard這種高北極地區不會有原生樹木,這些應是先前的人類運來,不知何種原因廢棄在此,說不定與捕海象有關!

平坦的苔原與遠處的雪山
內陸有一個小池塘,裡面有幾隻 Grey Phalarope (灰瓣足鷸),正悠遊在池塘中,讓原本平靜的池塘產生一圈圈的水紋,向外擴散。

Grey Phalarope (灰瓣足鷸),牠們5月回來此地繁殖,8月離開往南過冬。

與海象的第一類接觸

我們越來越靠近海象睡懶覺的地方,未免打草驚蛇,我們幾乎不出聲地慢慢靠近。

一隻海象的遺骸被擺在一個屬於Svalbard州政府小木屋旁,這隻海象應該是一隻來不及長大的小海象,因為獠牙很短

算算應該有10隻擠在一起,海象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而且一定非得一群擠在一起,然後象群當中會有一隻清醒著當衛兵,當有狀況發生時,它會吼叫,並用身體碰觸旁邊的海象,一一叫醒大夥。
瞧! 中間抬高象頭的那隻,應該就是此刻不能睡覺的警衛。
「眾象皆睡,我獨醒」我也不願意啊! 但輪到我當衛兵,我是一隻盡責的海象!

每一個團體,總會有一兩隻 "怪咖",這隻不跟牠們擠,獨自在旁邊睡起覺。
難到牠不怕,緊急狀況出現時,牠沒被通知到?

「諸位象大爺們,空間如此開闊,你們非得擠在一起不可嗎? 這裡又不是冰層」,
這是我當時的疑問。一般擠在冰層比較合理,在陸地上,就免了吧!

其實海象的眼睛很小,視力很差,但聽力應該不錯,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醒來看看


海象雖重且肥滋滋(可重至2000~3000公斤),但移動還算敏捷,別看牠們懶洋洋地,當遇上紅色警戒 (北極熊),可連滾帶爬,一下子就到海裡去。

這回全被吵醒了,其實元兇不是我們,是那吵雜的北極燕鷗。

這隻是不是老大呢? 獠牙挺長的。牠下命令,要大夥一致用屁股朝著我們。


說奇不奇,每隻海象排成一排整齊地躺著,屁股面對我們,幾乎全部面向同一邊。

但這種全部清醒的時刻,一字排開的陣勢,是撐不了太久的,一但狀況解除,周公就會立刻召見牠們。瞧中間這一隻已經撐不住,夢周公去了。

好大好肥的一隻,回頭看著我們!
整齊的隊形,一下子就破功了。每一隻似乎漸漸地回頭看著我們。


不知是否是我們打斷了他們的夢鄉,個個都回頭對我們扮起了各種表情,左邊這隻張大嘴吧,像我們示威似的。

其他獠牙未長長的小海象,漸漸又進入夢鄉,這隻年長著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

右邊這兩隻大海象也看著我們,因為牠們的眼睛小,看不出是不是用"瞪"的

睡覺是牠們唯一的娛樂

左邊幾隻,又睡翻了。海象的一生都在睡覺,好幸福

中間這隻清醒的海象一臉愛睡樣,看到周遭的夥伴們都可以睡,一臉很羨慕的表情。


最右邊那一隻忽然抬頭,我想它應該跟不能睡覺的那一隻說:「不准偷懶」。

右邊那隻年輕海象的表情似乎在說:「大叔! 你也睡得太太.... 太誇張了吧!」。
「躺平」是這些肥嘟嘟的朋友最舒服也最喜歡的姿勢

不管了! 大夥全部睡成一團

但也有「異類」

正當這一群海象睡翻天之際,另有兩隻海象不與牠們為壑,溜到海邊進行「魔鬼特訓」,看起來應該是母象帶著小海象。在海象的世界裡,母象一胎只會生一隻小海象,會一直養育並保護小海象至3~4歲左右,這段期間為小海象無怨的付出,充分顯露出母愛,這與自然界許多的動物無異。

媽媽說:「不准偷懶,別理會那群只想睡覺的蠢蛋,那邊可有可怕的東西盯著我們,小心為上」。

小海象說:「海象不就是吃飽睡、睡飽吃嗎? 不睡覺不像海象耶!」。

媽媽很生氣地靠近他的小海象,並說:「誰告訴你的!除了睡覺,我們可以學游泳以及如何用我們的獠牙登陸冰層或是陸地,要逃命也比較敏捷。媽媽示範給你看!」。
先學學遊泳,再學登陸。


媽媽正示範著游泳與登陸給小海象看。

小海象只得乖乖地練習、練習、再練習。
我心想,牠會不會很羨慕不遠處那群睡翻天的淑淑阿姨呢?
海象點將錄
海象是溫和的動物,甚至比當時飛在我們頭頂上企圖捍衛家園的北極燕鷗還無攻擊性,所以我們得以靠牠們很近,但也怕嚇跑牠們,我們離牠們大約15~20公尺。在這個距離,有時再輔以「倍增鏡」的雙倍加持,拍了一些海象的特寫畫面。


這隻擺好POSE,要我們拍。

牠的POSE似乎想告訴我們,我是「帶頭大哥」。


我是這裡面最Handsome 的海象」叫我「帥哥」吧!

這隻臉歪歪的,姑且稱牠為「閉雕」。

牠看起來應該很穩重且年紀一把了,封牠為「長老」。
海象的最久可活至40歲左右。


牠...牠是海象嗎? 比較像「黑猩猩」吧!

我倆是只想睡覺的 "No Body"
"象鬚" 特寫鏡頭,

因為海象視力很差,在海底找食物時得靠"象鬚",所以"象鬚" 的觸覺很靈敏

騷「」弄姿


出了什麼事? 一臉驚訝的表情。
 眼睛、鼻孔與嘴巴全張開,合不攏

免驚啦!
恢復原狀、原姿勢


像麵龜般,完全趴著是最舒服的POSE
Leave me alone, please!
請不要吵我!

到此一遊,
人不須太清楚,主角是後面的海象與冰河
   

北極燕鷗
Poolepynten雖是海象常出沒之地,但其實北極燕鷗才是此地的主人,我再怎樣關住海象也無法忽視牠們的存在。有關北極燕鷗的故事可看 "捍衛家園"一文。

牠們才是打斷海象清夢的元兇


捍衛家園之餘,撫育下一代也是挺重要的事

飛翔在天際中,很美麗
Pollepynten有一個屬於Svalbard州政府 (Sysselmannen)的小木屋,是來此巡邏的警察駐守之處,小屋上頭還有無線電的天線,用於與Longyearbyen總部聯繫,當然它也是北極燕鷗暫歇之處。




詭譎的彩虹
近距離觀賞海象的行程告一段落,我們準備回船上休息,明天繼續往南航行。
此時看到彩虹,沒下雨卻看到彩虹,有一點詭譎。




這是此次北極行唯一看到的彩虹,很漂亮,但也很詭譎。我望著遠處漂亮的Jonathan III,準備搭Dinghy回船上。但在搭Dinghy前,卻發生了此次北極行最令人生氣也最不愉快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呢?

請待下篇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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