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6日 星期日

尊重與公平 - Respect and Fairness

自助旅行與跟旅行團遊玩的最大的不同是「體驗」,自助旅行所獲得的體驗是有深度的,而且某些體驗很獨特,可以讓人永生難忘。有些體驗與心理的感覺並不是很舒服,但這都會成為旅途之中以及之後很寶貴與獨特的經驗。也可分享給其他人,當做借鏡。


以我此次的北極旅行為例,在帆船上待15天,與4個素昧平生且不同國籍、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一艘不到15公尺狹小空間共同生活,就是極為特別的體驗。如果遇上的人水準很差或是壞人,那整個旅程都會很慘,有時甚至得賠上金錢甚至生命也不一定。決定搭帆船旅行,其實考慮很久,也歷經天人交戰,猶豫是要狠下心來,花大錢搭郵輪;還是經濟克難一點,去搭未曾嘗試過的帆船呢?猶豫點主要是對帆船旅遊的不確定性,通常經營這類帆船探險的人或是公司都很小,心裡頭總會覺得毛毛的,深怕兩種狀況:一是「被騙錢」,繳了錢,這些維京海盜的後裔會不會來個捲款潛逃。不過第一種,狀況只是被騙了錢,如果是第二種「上了賊船」,人財兩失,出人命,那可就慘了,一但人家載你出海之後,要殺要刮是隨人處理。所幸研究了很久,多方查證,看了Svalbard官方網站,遍詢網路,沒發現這家帆船公司的負面消息,且兩年來他們還新增了一艘帆船,表示船東有用心經營,應該不是騙子,於是才鼓起勇氣選擇參加這種經濟克難又未嘗試過的帆船旅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屬於船的顧忌與考量,就是「同行旅客」的相處問題,萬一與他們不和,他們沒水準或是帶有種族歧視,那也麻煩。一但錢繳了、上了船,就是過河卒子,無法後悔,因為要面對的是與完全陌生的人共同生活15天,且目的地是了無人煙且遠離文明之地,無法中途離開;要跳下北冰洋,也沒人救你,且冰冷的北冰洋海水,5分鐘就能讓人Game Over。

所幸這些事先擔憂的事情一開始並沒有發生,我這城市鄉巴佬,除了不習慣船上的生活條件與那惱人的救生衣之外,對船長、大副兼大廚與另外兩個人來至美國的同船客人,都還可以接受且相處還算融洽。

然而在 "驚弓之鳥"一文中,這些維京人後裔與美國人,拿來福槍驚嚇無辜的鳥群之後,我覺得這些西方人實在沒多有水準,這事也就算了,心裡雖不高興,但尚能體諒。然而本趟旅途最令人無法忍受且不平的事情卻在Poolepynten觀賞完海象之後發生了。

天有異象不是好事

如果你曾看過像「資治通鑑」之類的編年史,你會發現,史學家常把「天有異象」記錄在史籍裡面,說:「某年天有異象 (如天狗食月)」,接著就有記錄著當年有不好或是大災難發生。過往的經驗也告訴我,天有異象,接下來都不會有好事,這種理論到國外似乎也不例外。 (以上純屬個人看法)

遠方的彩虹是蠻美麗的,但不是Good Sign
看完海象之後,我看到了美麗的彩虹,本來看到彩虹想到的應該是 " It's a good sign" (好兆頭),其實不然,它是個不好的兆頭,在當時的情況下還覺得詭譎,船長好像另有計畫似的。





在令人氣憤的事情發生前,回到船上前在岸邊所攝得的Jonathan III美景。
獨厚西方人?
近距離觀賞海象之後,我們走回岸邊,準備搭 Dinghy回岸邊,回到Dinghy後,船長卻請我與我太太與大副兼大廚先回船上去準備晚餐,他要帶另兩位去另一邊,本以為我們也要一起去,只是當我把救生衣放下時,他卻叫我穿上回去船上,這種安排超令人不高興,回到船上之後,我們用很生氣的口吻問大副兼大廚為何會獨厚另外兩個人呢?他說他也不知道,這是船長的安排。他看我們很不高興,就用無線電呼叫船長告知我們的不滿。

碰到這種事,心情極差,也很不舒服,因為深深覺淂沒受到應該有的尊重,我旅行過這麼多地方與國家,也從未受過這種待遇。表面上這是小事一樁,但被歧視以及不被尊重的感覺卻令人氣憤。心想一路上我們都展現我們台灣人「溫良恭簡讓」的風格,深怕讓他們覺淂台灣人沒修養 ( 其實一起生活十幾天下來,我們發現他們比我們沒規矩 ),但到頭來人家的作風還是獨厚西方人。心想,錢我們也沒交比較少,但為何船長要這樣安排呢?種種的疑雲讓人越想越不舒服,也決定船長回來之後要問個清楚,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要寫complain Letter給船東,跟他抱怨這件事情,也要讓他知道,台灣人表面上雖「溫良恭簡讓」,但遇權利問題與不公平待遇時,雖語言上有一點隔閡,但也不會因此就此算了,吃悶虧,要讓這些西方人知道,台灣人不是好欺負的。下次他們再遇到來自台灣的客人,才會懂得尊重每位客人。

那時候我們心裡頭在想,當時船長與兩位西方人應該在想回到船上如何面對我們,如何撒謊找藉口,也在進行串供,以便對付我們。

船長的藉口
船長回船上,整個船艙的氣氛不是很好,他主動找我們說,他的說詞明顯是認為我們英文不夠好所想出的藉口。
他說:「在船上,搭Dinghy上岸看海象前,曾經詢問過我們 "兩次",說看完海象後還有一段健行約2個小時,我們兩位要不要去,但我們沒表示要去,所以就沒帶我們去,另外兩位說要去,所以只帶他們去」。聽了覺淂這真是爛到不行的藉口,我們回答他說:「我們根本沒聽到你問我們這件事,這十幾天的旅途,有哪次問我們事情,我們沒回答 "Yes" or "No"呢?在Nillspollen時,你問我們要不要拿槍射擊,我們不喜歡,不就直接就說 "No"嗎?,那請問你問我們"兩次"時,我們有任何一人回答 "No We are not going"嗎?」,船長說可能是他講英文有口音,所以我們沒聽請楚,產生了誤會,他真的有問我們,我們只問他說有聽到我們說 "Yes" or "No"嗎? 十幾天來有哪次的岸上健行我們說不去,或沒趕上呢? 船長最後說是他沒協調好,是他的錯,口頭當面跟我們兩位說抱歉。
其實我們完全不相信他編出來的理由,我們英文再差,也不至於聽不懂這類的事情,實際情況是,船長根本沒跟我們說,他跟那兩位美國人顯然去做一件事先計畫好,但不願意讓我們參與的事 (我們猜去「射擊」,不過那時正在氣頭上,沒聽到槍響,是不是如我們所想,無從得知),我們問可愛的大副兼大廚先生,他說他沒聽到有另外行程這件事 (可能是不想捲入此事之中的說詞,說不定他也知曉),但他也替船長緩頰說這是船長第一次當Skipper帶旅客遊Svalbard,沒經驗,如果換成是他當Skipper,他不會有這樣安排。他能體會我們的不悅,且認同我們有權針對這事件向船長抗議。

此事件我們要爭的是「尊重」與「道歉」,船長既然道歉承認他有錯,我們也不想繼續追究,畢竟在他船上,荒郊野外,如果他把我們作了,大概也沒人知道 (其實船長是好人,不至於這麼做)。至於他帶那兩位美國人去哪裡,一點也不重要。當晚的氣氛很僵,我跟我太太索性不跟他們吃晚餐,也沒胃口。
正在氣頭上,打算旅程結束之後,回去寫信告訴船東這件不公平的事,旅途結束下船後,小費也打算不給了。

隔天,那位美國人也試著向我們說明,不過說詞都一樣,他說,他的確有聽到船長有問我們要不要去,且問了4次 (我心想,果然有套招,但次數沒套對),不過我們的回答一樣,「有人證可以證明嗎?有聽到我們說 "No"嗎?」,然後不再想跟他們談論這個議題。接著他們又解釋說他們去走一趟速度很快的健行,以我們兩個人的體力,他不相信我們能夠負荷這樣的健行,此時我們心裡想:「終於露餡了! 間接承認沒徵詢我們」,於是我們回說:「你們應該向我們說明這個行程可能需耗許多體力,不知你們願不願意去,如果我們覺得累,我們會說"No",但你們連問也不問,且在觀賞完海象回船上前,你看我們的行為像已經知道你們還有活動嗎?且那時可再問一次啊!」,其實我當時並不相信這番新的說詞,因為這裡面有問題,先前十幾天都做得到,為何獨獨這次不行,還找一些可笑的藉口。不過不愉快的事也發生了,既然船長道歉,我們也不想再與他們談論這件事,免得破壞接下來旅遊的興致。


事後的感想與反思
仔細想想,這事件,是不是他們覺得我們「溫良恭簡讓」,既使不悅,也會往肚子裡吞,不會抗議。其實本來的確想如此做,但想想東方人就應該這樣嗎?但這事與「基本的尊重」有關,為了以後同樣來此旅行的台灣人與自身的權利著想,我們該抗議,且這是對的舉動。
事後回想我們算是溫和的,如果事情反過來,是西方人遇到這種事,他們的行為與舉動想必一定比我們更劇烈,且不會善罷甘休。

北歐人其實難得與東方人接觸,並不了解東方人,我相信會參加這種帆船之旅的東方人少之又少,我們算是異類吧! 為這件事抗議,另一目的是要讓他們知道,尊重不應分東方人或西方人。但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西方人常常自以為是,這會不會是西方人歧視東方人的表現。如果是這樣,那當時的反應應該更激烈一點。
我們台灣人最沒歧視,且有人情味,此次旅遊,想到跑到那麼遙遠的地方,為了做好國民外交,也知悉西方人蠻喜歡中國的書法藝術,而又是去搭帆船,所以特別央請朋友寫了幾張「一帆風順」的書法並去裱畫,大老遠帶去北極,分別送給船東以及船長一行人,帶著最能表現東方文化的東西去,表達我們台灣人的友善。但這麼好的台灣旅客,竟然比不上兩手空空且上了船還因禦寒衣物帶不夠還跟船東借衣服及睡袋用的美國人,真是不值啊! 發誓下次出國不會再幹這種事。


送給那些維京海盜的書法作品,業餘人士所寫,但算不錯了,特地拍照留念
撇開這個單一事件不說,船長與大副兼大廚算是不錯了,至少表面上算是友善,心裡頭如何想,我就不得而知。
但憑良心講,旅行過這麼多西方國家,友善與親切的人也不少,不必一竿子打翻一條船。但這類的事件也可讓喜歡自助旅行的朋友,當做參考,尤其是你必須與一些西方人共同生活時,應該要注意,尊重與公平對待是最重要的,必要時主動爭取自身的權益是很重要的,遇到不公平待遇,也應據理力爭,別讓別人欺負。

起程南下
即便有前述不公平的對待,抗議的行為也做了,船長也道歉了,隔日我們依計畫再度航向南方,在這艘帆船的日子剩下3天,抗議的目的達到了,為了不破壞剩下來幾日行程的氣氛與心情,我們也不想提及此事,心裡想得是如何好好地過完這剩下沒幾天的帆船生活。該是收拾心情,再度享受北極風情的時候了!
隔天離開時,那些海象已經不在岸邊休息,只剩下那棟小屋與供航海人士辨識地點用的橘紅色地標。

途中又遇見一艘size比我們小的帆船。

這時候覺得上甲板欣賞途中各種鳥類遠比與船上的人打交道容易也快樂多了。

大賊鷗 (Great Skua)在海面尋找獵物。這種鳥在這個海域很常看到,且都是單獨行動






近距離拍到的Great Skua特寫,這種海鳥不怎麼好看,且很兇。

可愛Puffin 的特寫鏡頭

有點模糊

Puffin 個子小,飛行的時候速度快,不容易拍,這張算是拍個正著,應該可說是撿到的。

這張也拍的算滿意
在海面休息的Fulmar

怪異之城 Burentsburg (巴倫支堡)
傍晚我們到達了目的地,這個地方叫Burentsburg (巴倫支堡),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有人居住,但居民不是挪威人,是俄羅斯人跟烏克蘭人,說俄語用俄文,船長特別強調,說住在這個地方的人很窮,但人都很和善,我心裡納悶為何要特別說明呢? 乍看之下,這是一個怪怪的偏遠北極屯墾區,有讓人倒退時光30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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